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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,这里是八十两。”
田大老爷心里沉甸甸的,嗯了一声,笔下有些不畅,索性将笔放下。
深深叹了口气。
闫老二自然无比:“老师,这银子我拿去入账啦。”
之前从府城借来的银子都是如此处置,他打算随着来,一会交到户房去。
“且慢!”田大老爷犹豫道:“天佑,你觉得这银子为师该不该收下?”
“您都没上门去借,那位程通判让小儿子大老远的给送来,多诚心啊,怎么就不能收?老师您看看这些,碎银多,银锭少,这肯定是一点点攒出来的,唉!难怪和您是至交好友,都是官清如水,两袖清风!
咱们这正是用钱的时候,我哥这一走,带走了一大半户房的银子,西州那边又来人,人家嘴上说的客气,可话里话外就是要粮草,给银子都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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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怪人家不通融,今年这个天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粮食要涨……
程大人这是及时雨啊!您好好谢谢人家。
老师,不用不好意思,咱有借有还,等咱熬过这个冬天,手头宽裕,我替您去府城,挨个大人府上还银子,消欠条。”
闫老二心里一直存着这个事,老头有骨气着呢,却被现实压得弯腰,他心里憋着劲,一心要将窟窿补上。
“程兄没说借,他就只叫乐舟给送来。”田大老爷心潮起伏,看着面前写了一半的书信不满意了,将纸慢慢叠好,放在一边的筐子里。
这里都是他写废的纸,天佑成天盯着这筐,半满就收了去,说要拿回家做纸。
这样的筐子官衙里每个差房都有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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