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五章 医道圣手-《剑下轩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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焱夾五年,冷若禅在吉祥如意街,新开了一家医馆,名曰“医道抚天”。
披星戴月宗的人,可是不会放过冷若禅这位医道圣手的,一直对其噤若寒蝉。
如此这般,披星戴月宗的宗主叶无痕也是没有办法,毕竟同行是冤家,谁让他叶无痕的医道修为,不及冷若禅的皮毛一角呢!只好一直被其压制着,不敢言语大声半句。
所谓“旧怨”,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怨仇啦!只是冷若禅在叶无痕养父病重之时,没有施以援手及时医治,致使其驾鹤西去了。
所谓“新仇”,自然也不是什么较大的仇恨!就是“医道抚天”医馆,抢夺走了披星戴月宗十之八九的病患。
在这一方江湖,医道圣手冷若禅和最爱记仇叶无痕,那可真是“既生瑜,何生亮”的真实写照啊!
冷若禅,他当真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医病郎中?与那剑道巅峰十人,果真没有一丁点儿的瓜葛纠缠?
仰慕医道圣手冷若禅久矣的客栈杂役韩泠裘,远远的望向对面医馆,时不时驻足片刻观望一下。
江湖仇杀,自然会有所损伤,客栈酒坊往往又是仇家必遇之地,韩泠裘与冷若禅见面的机会还是挺多的。
一日,号称现如今耳目下剑道巅峰十人之一,三招之内无敌手的杨万楼,驾临人来人往客栈。
其实,人来人往客栈本是掌柜贾晓生开的一家小酒坊,怎奈美酒佳肴卖着卖着,酒醉之人愈来愈多。
干脆,一不做二不休,贾晓生用了不到三日光景,一座五层客栈便拔地而起了。究其原因,贾晓生实在是疲于背扛醉酒宾客回家了,尤其是一些体重过人的富态回头客。
昔日的小酒坊,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宾至如归的大客栈,这可离不开一群富态回头客的鼎力支持。
“唉!我说,三招之内无敌手的杨万楼,你的剑道修为境界,果真有世人说讲的那么高深莫测吗?究竟是有多高啊?”忙里偷闲的客栈杂役韩泠裘问道。
“在下杨某人的剑道境界,的的确确是那仙人巅峰境,保真!你要是问我有多高,那确实也没有多高啦!也就一万层楼那么高吧!”杨万楼豪饮一杯说道。
“不过!杨大侠,您看一看这家客栈,原本它只是一间小酒坊,因为众多宾客醉酒,它才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大客栈。您说一说,您的名讳,会不会也是临时起意,自己编写胡诌的呢?”一位普普通通的青衫剑客临时起意问道。
“哎呦!兄台啊!你这个问题问的可太好了,江湖之大,如此奇闻逸事那可海了去了。我承认杨万楼的的确确不是我生就的名讳,后来自己扬名天下才随手一挥而就的大名。其实,江湖之上,不光我一人如此这般,与我一般的武林豪杰多了去了。比如,咱们人人尊崇的武林盟主‘一叶知秋’左寒秋,他的原名叫做王二狗,着实笑掉人大牙!”杨万楼哈哈大笑道。
人来人往客栈内,顿时笑声大作。这个天大的笑话,够大家喝上一壶美酒的了。
其实,在江湖上身负盛名的人,是不会在意他人如何评价自己的,本身家族内的事物就够自己烦恼忧心的了,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在乎他人的流言蜚语。
因此,杨万楼才敢如此不避讳的言说左寒秋糗事,不怕他一叶知秋日后的报复加害。
“唉!对了,杨大侠,您说您是如今耳目下的剑道巅峰十人之一,那么前两位您总见过一面吧!”又一位不知姓名的逍遥游侠好奇问道。
“哦!你是问马踏诸天的蔺琰鹫,还有那龙舞逆潭的鲡狮鲩,见过是见过一面的。可是,只是彼此间的心湖言语交谈罢了,真人面目,因为有那黑纱遮面,着实难以形容一二。”杨万楼如是说道。
客栈内一片欢声笑语,纵使杨万楼的回答,可能不是大家最希望得到的答复,也能够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回答了。
可是,客栈外,准确点说是客栈的正对面,那家新开没几天的“医道抚天”,就不是那么的太平惬意了。
“冷若禅,快滚出来!今日我们俩就好好的把,新仇旧怨一块儿清算了结了吧!”披星戴月宗的宗主叶无痕破口大骂道。
自然,叶无痕身后带有十几位宗门弟子,这也是他此行能有如此大底气的原因所在。
“叶宗主,实在是不巧,我们医馆的馆主外出采药去了。”医馆内的老伙计铁浮邈出门告知道。
“什么?外出采药?您这个爱哄骗人的主,是在这儿糊弄三岁幼儿吗?我们叶宗主在你们医馆四周安插了许多暗侍,他们统统回禀说,你们馆主不曾出馆半步。劝你休要再编造其他托词,否则本大爷手中的宝剑可不愿听!”叶无痕身后的侍从威吓道。
“谁人在外吵嚷?”客栈内的杨万楼大喝一声破门而出道。
“杨大侠,这紫檀实木雕刻而成的大门,雪花银五十两,您日后可别忘了赔付我们客栈啊!”精打细算的客栈掌柜贾晓生低语道。
“晓得了,日后定会加倍奉还!谁人在门外吵嚷个不停的,赶紧站立出来!我杨某人的拳罡正气,没有饮血不知不觉已经十日有余啦!”杨万楼攥紧右拳问道。
“如此凶神恶煞嘴脸!怕你不是个魔教中人吧!还敢在此冒充,如今耳目下剑道巅峰十人之一的杨万楼?”一位指玄境的剑修从叶无痕身后向前站立出来说道。
“魔教中人?我杨某人平生最恨魔教中人,想不到如今竟然被视作魔教中人,可笑至极!”杨万楼一拳递出道。
转瞬间,天地变色,虽一拳递出,其后仿佛有万拳接踵而至,那位指玄境的剑修被捶打的五脏俱碎。
“魂飞魄散,过于残忍,那就留你个全尸吧!”杨万楼缓缓收回拳架道。
“难道这就是适才杨大侠,所言那一万楼高修为境界的威力吗?”客栈杂役韩泠裘惊呼问道。
“正是!”杨万楼散去自身的阴神和阳仙说道。
被如此一记致死打击,叶无痕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,带领一众侍从弟子作鸟兽般散去了。
这不期而遇的三招之内无敌手杨万楼,哪里是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。分明就是他医道圣手冷若禅不愿自己出手,从远处找寻而来的帮手。
事后,叶无痕知晓此事,捶胸顿足良久,只恨自己没有这般通天修为境界的挚友。
言尽于此,新仇旧怨,有客远来。
侗鳳鳐的远方来客,实在是令叶无痕始料未及,他不曾有过这么一位挚友亲朋呀!
“叶宗主,滴水之恩,理不理应涌泉以报呀?”远方来客黄卸甲没来由问道。
“兄台所言不虚,只是这滴水之恩,与本宗主又有何关系呢?”叶无痕很是不解道。
“叶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!三年前,您御剑飞渡梓琰江,顺手救扶起一位落江剑客,此事您可还记得?”黄卸甲说道。
“哦!原来如此啊!记得!记得!此事惊险万分,本宗主又怎会忘呢!救扶落江剑客,是武林正道理应之事,本宗主顺带斩杀死了一条过江恶蛟,你又可知?”叶无痕得瑟炫耀道。
“哦!竟有此事,那叶宗主真可谓人中龙凤啊!在下拜服!”黄卸甲双手抱拳敬佩道。
“小事一桩而已!不足挂齿牢记,那么黄大侠此行只为报恩?”叶无痕问道。
“嗯!是的,恩情不报,内心纠缠啊!在下应允过我那落江孩儿,此行必要帮助恩人叶宗主完成一个心愿,以报答救命之恩。”黄卸甲如是说道。
“一个心愿,如此甚好!刚好本宗主现如今耳目下有一根碍眼无比的眼中刺,希望黄大侠能够替本宗主拔了去。”叶无痕盘算道。
“此人姓甚名谁?只要叶宗主一声令下,在下必万死不辞!”黄卸甲抱拳承诺道。
“就是那整日与本宗主作对的医道圣手冷若禅,黄大侠可有把握打败他?”叶无痕很没有底道。
“自然是有的,在下黄卸甲,好说歹说也是那剑道巅峰十人之一,区区一小小的医道郎中,那还不是小菜一碟!”黄卸甲自报家门道。
“来人呐!还愣着干什么呀!好酒好菜招呼着吧!这位黄大侠,可是本宗主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!如有怠慢,小心你们一个两个的项上人头!”叶无痕突然大喜道。
三日好酒好菜招呼后,叶无痕第二次去“医道抚天”医馆挑衅,希望这次不要狼狈逃窜吧!
“医道圣手冷若禅,有客远来,还不出来迎客?”叶无痕腆着个脸叫嚷道。
“叶宗主,你就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了,在下直接卸甲三千里,将那个缩头乌龟冷若禅捉将出来便是。”黄卸甲搬山卸甲之术驱动开来道。
眨眼间,天地变色,眼前的医馆摇晃不已,仿佛要坠入深渊一般!
“黄老弟,如此行径,你就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?”医馆中一位绿袍女子神剑护体道。
“莫非你就是罗刹女帝?今日你保定他医道圣手冷若禅了吗?”黄卸甲借剑九州蠢蠢欲动道。
“女帝二字,在下不敢当!今日他医道圣手冷若禅的小命,在下是保定了。”罗刹女帝万秋翎借龙气万千道。
“二位大侠如此神仙打架,本宗主还是退让一下吧!”叶无痕见形势大好退避远处道。
光说不练嘴把式,光练不说傻把式。
二位陆地神仙境的大剑仙,各自的金身法相早已遁入金色云海,互相捉对厮杀了起来!
突然,麋鹿仙女采花路过,险些被二人的剑气所伤,幸得医道圣手冷若禅及时出手相救。
原本冷若禅只是在悠哉悠哉的作壁上观,谁料剑道天门内一位麋鹿仙女走出,他只得施以援手。
“胆小如鼠冷若禅,你终究还是现身了,拿命来!”黄卸甲的无痕剑意瞬发万千道。
“小心!”麋鹿仙女连忙替冷若禅遮挡道。
无痕剑意,一剑达,则万剑至,她不谙世事武学的麋鹿仙女,又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如此大伤害呢!
原本二位陆地神仙境的大剑仙切磋武功,医道圣手冷若禅没有多大的兴趣。
可是,如今二人误伤剑道天门内一位麋鹿仙女,此事可就可大可小了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罗刹女帝万秋翎不知所措道。
“私自斩杀仙界女子,你们二位坐等跌境吧!”黄卸甲收回剑甲满意而归道。
随着麋鹿仙女的殒逝,天空中那金色云海亦消散不见了。
“黄大侠,战况如何?她罗刹女帝被你斩杀了吗?那医道圣手冷若禅可有现身?”叶无痕连忙上前问道。
“斩杀倒是没有,只不过他们二人日后会跌境厉害,生不如死的。”黄卸甲哈哈大笑道。
“如此甚好!让他医道圣手冷若禅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,最好让他剑道修为境界直落指玄境!”叶无痕大仇得报酣畅淋漓道。
有客远来,原来是贵客啊!此时此刻的叶无痕,内心窃喜不已。
可那边的罗刹女帝万秋翎和医道圣手冷若禅,二人无缘无故替黄卸甲背了个杀害麋鹿仙女的罪责,还要接受跌境的痛苦责罚,可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啊!
这就叫“遇人不淑”?儒衫大袖的秦阆,途径二人身旁,驻足下来看了一眼。
“呦呵!二位神仙,这篓子捅的有些大呀!”秦阆实话实说道。
“能够行至此处,想必阁下也是陆地神仙境的大剑仙吧?”罗刹女帝万秋翎抱拳行礼道。
“剑仙?这位女侠,你这不是在骂人吗?剑仙岂能入我眼!”秦阆双手合十现出普世霞光道。
“了然!在下确实有骂人不敬之嫌!”罗刹女帝万秋翎敬拳致歉道。
“唉!我说,万姑娘,大家同为陆地神仙境,凭什么要你给他鞠躬道歉?他一逍遥散仙,也配?”医道圣手冷若禅找死道。
“我这逍遥散仙的一记拳罡正气,你医道圣手冷若禅,可能会魂飞魄散的呦!”秦阆一拳击碎不周山道。
“惹不起!惹不起!”医道圣手冷若禅赶忙致歉道。
路过终究是路过,佛祖意秦阆也没有帮上什么忙,只是向医道圣手冷若禅证明了一点,陆地神仙之上仍有强敌。
冷若禅将已经殒逝的麋鹿仙女带回自己医道抚天医馆,希望能够找寻到聚魂珠,聚魂再生吧!
叶无痕好久没有如此舒爽如意了,那必须要大摆宴席,庆祝个三天三夜。
言尽于此,有客远来,公主驾到。
人界庆帝五年,那年暗侍浮屠还只是,一个十六岁的剑道天才。
人界剑道,分为十三境,下三境为剑道小修士,初闻剑法;中三境为剑道平修士,剑锋难藏;上三境为剑道大修士,剑气凌人。剑道达十境,需渡劫,生、死、情,三劫尽破,可破境。剑道顶峰,剑道十三境,可剑开天门,有缘飞升幻界。
人界刀意,分为十三界。刀意的威力,随着所学之人境界的不断提升,会变得越来越强大。初识刀意为下三界,略懂刀意为中三界,深悟刀功为上三界。刀意到达十界后,会历经三重劫,破劫,方能到达化境,即刀意十三界,领悟到人刀合一的玄妙。
人界枪法,分为十三层。下三层为枪法小乘宗,初露枪芒;中三层为枪法中乘宗,枪中无人;上三层为枪法大乘宗,一枪挑仙。枪法达十层后,需所学之人肉身俱灭,魂入枪身。枪法顶峰为十三层,飞升枪法化境,成为魔界至尊,一枪灭神。
暗侍浮屠,原名铁浮屠,是当时余杭镇铁员外的独子,锦衣华服,腰佩神剑。
惊鸿剑法并非他铁浮屠独创,而是继承其父的衣钵。他不但将剑法独有的精妙全部学了下来,又增添了些许的霸道纵横,戾气十足。
铁员外年纪老迈,便将惊鸿神剑传与爱子铁浮屠。希望他日后能够保余杭镇一方平安,为匡扶武林正道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。
铁浮屠十六岁那年,结交剑道好友无数,终日在这美酒无数,佳人林立的逍遥阁内买醉。
不久后,一群从西域古都远道而来的刀意中人,在这余杭镇内为非作歹,欺男霸女,恶事做尽。
那些刀意中人,依仗他们从刀意始祖邪刀皇那里,偷学来的几招刀法,挫败了很多当地剑客。
一日,铁浮屠像往常一样在逍遥阁买醉,美人在怀。
那些刀意中人,十分的嚣张跋扈,扬言今日包下了这逍遥阁。
铁浮屠听若未闻,对他们的驱赶不作理会,继续饮酒作乐。
十几位蛮壮汉子,手执圆月弯刀,怒气冲冲的向铁浮屠劈砍过来。
众人只听见那酒桌上的惊鸿神剑,出剑与归鞘的声响。他们却不曾得见,那柄神剑如何屠杀眼前的这些凶猛壮汉。
眨眼间,铁浮屠眼前的十几位刀意中人,皆被他的惊鸿神剑,削去了项上人头,死状惨不忍睹。
眼见怀中美人惊吓过度,昏死在地。并且他铁浮屠杯中的美酒,竟沾染了恶人血渍。他起身只道了句无趣,便作别了众人。
一时间,余杭镇的一位十六岁剑道天才,在那逍遥阁内屠尽刀意狂徒,在珏朝的江湖武林中人人传颂开来。
二十岁的铁浮屠,仍然嗜酒如命,不肯满足其父心愿,早日娶妻生子,传续铁家的后世香火。
四年过后,铁浮屠侠义之举无数,引得江湖中人钦佩万分,导致他不再满足那逍遥阁的苦涩美酒。
听闻那紫韫湖畔,江湖第一美人傅雨柔亲手酿造的仙人酿,飘香万里。嗜酒如命的铁浮屠,自然要去那里讨要一杯极品美酒。
御剑飞行的铁浮屠,很快来到了紫韫湖畔,却被自己枪法卓绝的挚友袁鳌,阻拦在了湖畔的入口处。
袁鳌只对铁浮屠道了一句,此等惊为天人的绝世美女,铁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!
原来那枪痴袁鳌,师承魔尊枪神耶律铭,武功奇高,并与那湖畔的佳人傅雨柔早有婚约。
在挚友袁鳌的多番请求下,铁浮屠应允留下逗留几日。
这几日便是他袁鳌,与那绝美佳人傅雨柔的成亲日子。有了这剑道天才铁浮屠的参加,想必江湖的各位侠义之士会高看他袁鳌一眼,前来祝贺他的喜事一桩。
成亲那天,天公不作美,暴雨倾盆而下。不过宴席上的诸位英雄好汉,并没有受此影响,杯盏交错,欢声笑语不断。
入夜,铁浮屠将那美人傅雨柔,捆绑至紫韫湖畔的酿酒坊,独自一人痛饮苦酒仙人酿。
“雨柔,为何你的仙人酿,今夜如此酸苦啊?”铁浮屠不解的问道。
“浮屠,你还是快些放了我吧!你我二人,注定此生只会情深缘浅。”傅雨柔忆起往昔鼻子一酸道。
“雨柔,莫非你还在为当年,我的那次不辞而别,耿耿于怀吗?”铁浮屠饮酒问道。
“浮屠,那些事情对我而言,已经都不再重要了。你我二人的相识,就像是梦一场,这段感情我傅雨柔输了。你铁浮屠转身的那一刹那,我傅雨柔终究还是要流着泪水,离开那装满你我二人情爱回忆的余杭镇。”傅雨柔垂泪道。
“雨柔,怪不得众人皆言你这仙人酿,飘香万里,舒爽甜美。唯独我铁浮屠,无论如何品尝,都是苦酒入喉,难以下咽。原来这酒水,是你用悲情作引,酸泪为材,苦苦酿造而成的啊!”铁浮屠悔恨道。
藏身暗处多时的枪痴袁鳌,缓步走出,为爱妻傅雨柔解除绳索。
“袁鳌,你在干什么?你配不上她,你知道吗?”铁浮屠对昔日挚友说道。
枪痴不作理会,只顾怀抱爱妻,为其披裹上暖身大氅。
只见那暗夜里,紫韫湖畔的百盏灯火,被他枪痴袁鳌一枪挑灭。
不曾见那铁浮屠手中的惊鸿神剑出鞘,只见他眼前有一道剑光疾驰而过,如那飞火流星一般迅捷。
怀抱爱妻傅雨柔,正在奔逃的枪痴袁鳌,剑影过处,身作两截。
铁浮屠夺妻杀夫之后,不忍那傅雨柔得见袁鳌的惨死,便转瞬间将其背后打昏,扶在怀中。
铁浮屠御剑飞行,将怀中的昔日爱侣傅雨柔,安放在余杭镇的云来云去客栈。
随后,铁浮屠担忧袁氏的枪法宗派众人,会日后寻仇,便一夜间杀尽袁枪宗五百六十三口。
后来,那些剑道天才铁浮屠的拥簇者,几经周折搜寻到了袁鳌通敌卖国的罪证。
江湖上,二十岁的剑仙铁浮屠,在紫韫湖畔,一人一剑,杀尽枪法宗派的侠义之举,得到了众人争相传颂。
不知不觉,五年岁月,飞逝而过。如今二十五岁的剑仙铁浮屠,左手拥抱着美人傅雨柔,右手顶举着剑道第二的名号。
为何他剑仙铁浮屠,一套惊鸿剑法,独步武林,无人曾望其项背,却屈居剑道第二呢?
自然是因为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如今江湖武林的剑道第一,当属那在麒麟堡隐居多年的君子剑。
一日,麒麟堡的瓴潇剑坛,剑道第一的君子剑,正在与剑首傅桓淼切磋剑法。
而那剑首傅桓淼,正是傅雨柔的亲生父亲。
剑仙铁浮屠,没有经过他君子剑的同意,手握霸道纵横的惊鸿神剑,灭绝了麒麟堡的众人。
剑仙与剑首的对决,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之所以君子剑附身于剑首傅桓淼,是因为他的肉身已被自己尽毁,独留气吞山河得剑魂于这人世间。
铁浮屠和傅桓淼,二人决战了一整天,都将那瓴潇剑坛打落到了幽冥鬼都,仍然不分高下。
最终,剑首傅桓淼看到铁浮屠的腰际间,竟然佩带着他送给爱女傅雨柔的玉佩,便双手负后,一心求死。
剑仙铁浮屠打败了君子剑,成为了剑道第一,众人尊称其为剑神。
又过了两年,二十七岁的剑神铁浮屠,功成名就,准备隐居山林。
不料,一个雨夜,枪痴袁鳌的义子焚煞,疾步破门而入,手握惊鸿神剑,一瞥噬魂,掳走了傅雨柔。
令剑神铁浮屠,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他视作挚友亲朋一般的关门大弟子焚煞,竟会如此害他,辱其娇妻,毒其父母。
令他剑神铁浮屠,更加不能接受的是,不是别人,正是他自己手握惊鸿神剑,杀害了自己的一生所爱傅雨柔。
原来是那焚煞易容成了傅雨柔的模样,又将那衣衫不整的傅雨柔易容成了他的模样,导致剑神铁浮屠误杀爱侣。
又三年光景飞逝,三十而立的昔日剑神铁浮屠,竟枯瘦如柴,如乞丐一般苟活于世。
一日,听闻自己的徒子徒孙,在那中原武林中,被剑神铁浮屠残忍的杀害了。邪刀皇手握血饮殇刀,从那西域古都,跋山涉水而来,矢志雪旧仇。
如今的剑神铁浮屠,自然不是那邪刀皇的对手。
于是,剑神铁浮屠自愿每日替邪刀皇背负,那把重量高达五十斤的血饮殇刀,驼背前行惩罚自己以往的过错。
暗侍浮屠的名字,由此而来。
在西域古都,剑神铁浮屠负刀五年。
后来,邪刀皇听闻中原武林人才辈出,便又跟随主人邪刀皇,来到中原武林,继续负刀五年。
十年负刀,令剑神铁浮屠吸食了一身的殇煞之气。
终于,四十岁的剑神铁浮屠,祭出体内的剑灵,手握惊鸿神剑,剑开天门,再入陆地神仙,飞升到了幻界。
负剑老者,在那混沌剑阁,继续吸收剑内的殇煞之气,化为己用。
枯瘦老者,暗中护卫少主付桓旌,一十六年,收他为徒。
在此期间,暗侍浮屠,开了一家静心酒坊。他做起了静心坊主,专心酿造已故爱侣傅雨柔,最爱饮的仙人酿。
幻界落魄少主付桓旌,在那静心酒坊打桩练拳,书写幻界志物大典,已不知不觉半年有余。
暗侍浮屠,那夜回忆的所有过往旧事,他的爱徒全然知晓了。
原来付桓旌天赋异禀,可以幻化成为一只幻界众人,肉眼无法看见的灵蜂。
这只奇小无比的灵蜂,钻进了暗侍浮屠的无尘袋,取走灵气逼人的天机石,留下了一个一摸一样的赝品。
付桓旌在写书的闲暇之余,驱动灵气法力,浏览了师傅铁浮屠的坎坷一生。
在这半年时间内,幻界的方环九宫内,怪事频发。
这第一件怪事,便是那弗冉宫的一对至亲姐妹,竟为了一件幽冥鬼都的至宝“珏魂颖珠”,渐渐的形同陌路。
此事迫使付桓旌不得不首次出手御剑,手握他师傅的惊鸿神剑,一剑便破灭了那害人不浅的珏魂颖珠。
由于人界志物大典中的那把轩辕神剑,正在人界的昆仑山禁地珍藏着,需要等到他付桓旌去往人界渡破劫难的时候,才能得以遇见。
于是,付桓旌只得再次幻化成灵蜂,像上次从师傅铁浮屠无尘袋中取出天机石那样,如法炮制一次,取出惊鸿神剑,暂时封印在自己的灵体力骨内,将就着用来御敌防身。
至于弗冉宫姐妹夺宝,反目成仇的具体经过,都被他付桓旌书写在幻界志物大典上了。
“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”姐姐诸葛娅媚怀抱着爱宠雪宝说道。
“兵败如山倒,残存亦陌路。”妹妹诸葛妃嫱逗玩着爱宠毛球说道。
一头黄褐色的秀发,一身红棕色的秋衣。妹妹诸葛妃嫱抱起地上的毛球,背身垂泪离开了弗冉宫。
一头雪白色的蒜辫,一身浅蓝色的薄衫。姐姐诸葛娅媚仿佛置身于炎热的夏季一般,丝毫觉察不到这秋季的悲凉,继续为怀中的爱宠雪宝轻梳毛发。
姐姐诸葛娅媚的爱宠雪宝,是一只纯白如雪的幼兔。它是一只日系神兽,来自于神界姐夫轩辕掱的割爱。
日系神兽,隶属于神界独有,它们的神力强大到无法估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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